說起婚禮攝影這個工作,慣常的工作時間是由早上直到夜深,在一整天的勞累工作中,一般就有動輒十五、六個小時,攝影師作為一個正常人,他們在這個長時間的工作中是怎樣想?以往按菲林計算的年代,反而問題少一點,今天的數碼攝影就衍生了無限攝影的不良思維。
有遇上這樣的客人,因為付了錢聘請攝影師,就生怕不能好好儘用攝影師,就似虧了大本的心態,經常性自己監視或派遣專人監督著攝影師的工作,不儘有沒有東西要拍攝,就是不容許攝影師有一刻的停下來,他們認為攝影師總要一天無時無刻地拿著相機左拍右拍,他們會告訴你,付鈔請你回來拍照的,幹麼休息偷懶,趕快四處去拍,客人吃飯的也拍,什麼也拍,無聊的也拍,諸如此類的客人其實不少。先不談人道主義,一個正常人連續站立十五、六個小時,會比作為一位餐廳的侍應舒適嗎?
又有一種客人,這是另一種極怕遇上的人客,有些人客,超喜歡拍照,什麼也想要,總之會搜羅坊間見過而喜歡的照片,就當給你樣辦,就要你通通一併在一天中給我拍好,有些相片,是需要在特定的地方,特定的環境才能產生,但客人總會不理實況而勉強攝影師去做,我常說,你要樣辦就從我以往的樣辦中去選,給給我其他攝影師的樣辦,就應該去找該位攝影師,客人希望花一個攝影師的價錢,就希望獲得所有攝影師的風格,這叫做貪心,於我來說,我的攝影方格算得上多元化,道算能夠涵蓋大部份風格,也不可能包攬所有。如是者,客人說會要求你狂拍,拍完了再問,還有什麼好拍呢,你再想想,又拍完了,不如行前兩步再看看有什麼好拍?又如是者,沒完沒了,最終極的客人曾告訴我,我實在太喜歡拍照了,我可以不用吃飯,全天拍照也可以,我又會如何處理?我會說,我一個人可以,但必須容許我的攝影隊員有足夠時間去吃飯。
而關於吃飯的問題在業內就更是沒完沒了,好的客人會給你正常的膳食供應,攝影師只要求一個正常而能溫飽的膳食,沒有他求。相信攝影師不跟新人一樣,在節食瘦身的範疇,也相信不可能是一份三文治可以捱上一天。有些客人會安排一個不太合理的時間給你讓你沒有話說,因為今天婚禮安排的節目非常多,每人就限吃十到十五分鐘,這樣還是有點意思?正常的攝影師會以工作為前題,當客人把自己的婚禮安排得像週年晚會般緊湊,算是安排了膳食,其實攝影師也沒有機會去吃,生怕拍少了這個閃失不能交代,而這個情況非常普遍,一個春茗式的婚禮就這樣本沒倒置了。
初出道的時候試過一個情況,整天沒有用膳時間,送客完了後,新人親切地慰問,就是難得客人還記得工作人員的辛勞地說:「桌上還有一些客人吃剩的甜點,你們也辛苦了,不要客氣,慰勞一下。」浪費食物也實在不該,但我為了敬業,就堅持我們是不用飲食的。
有些給你吃,給你二十大元著你到外自行處理吧,攝影師應該說聲感謝並歌功頌德。還有少數的一種,是完全認為攝影師是不用吃飯的,他們直接跟你說「請你們來拍照,而不是吃飯,所以請你好好站著」,這個道理在字面上是正確無誤,但用一個正常人的概念去思索一下這個簡單的做人道理吧,我就不加解釋。永遠會有持相反方向的群眾,只佔少數的客人會認為荒謬,我們不能勉強所有人也正常,畢竟休息片刻或少吃一天不致於有性命之虞。
總結而言,攝影師的素求其實是極低的,只要求一個正常人的尊重,客人生怕虧本,我也著實告訴你,人心肉造,你對工作人員好,一齊皆好,虧待工作人員,你眼看佔了的便宜,又不一定是真的,工作人員有沒有拿出真功夫去做,就只有工作人員知道,一個工作者按章工作又有何難?
在我的工作中,我算上是幸運者,上述情況不算多,但這種狀況實在令人感到厭倦之極,又重複地發生。Charles.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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