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電腦前,左思右想,仍然想不出可以寫些甚麼,可以介紹甚麼。我想說些關於時局的感想,不過一來我不是甚麼大師,二來這些日子來寫這些東西,不免有點自找麻煩,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胡思亂想一陣,胡說八道一番,看看可以搞出甚麼的意思來。
我是一個60後中年,成長於香港最美好的一段時光:陽光燦爛,朝氣勃勃。盡管是前路不明,當時還是充滿信心。昨天早上外出上班,天色灰暗,行人稀少,因前天晚上下了幾場雨的關係,地面還是濕漉漉。回到公司,空空的辦公室內,就只有我獨自一人。鍵盤聲在響,螢光幕在閃動,縱然手拿著一杯熱烘烘的咖啡,寒意卻禁不住從心裡身裡慢慢的滲了出來。
在我人生有限的記憶裡,這樣的畫面不曾遇上過。
身邊有不少同事朋友,於新常態來臨不久後,遠赴英國,離開這個他們曾經稱為家的地方。年輕的,正值事業發展的,退休的,有錢的,沒錢的。一個個傳來的照片,都是陽光燦爛,風光如畫:白雲飛絮在藍藍的天空上飄,一雙雙的天鵝在綠水上游。
我在看著看著,然後身在英國威爾斯的姐姐傳來慰問,說你還好嗎?媽好嗎?看到關於香港的新聞,很擔心你呢。。。我在幻想著她說話時的樣子,聲音卻總是像是從外太空傳來一樣,聽不清,聽不清。越想弄清,聲音卻變得越來越輕。
下班後我要到媽媽處探望她。她家附近的污水驗出陽性,心裡在猶豫,該去?亦或是不該去。究竟是病毒沒甚麼,亦或是未入到病房就已經害了低溫症危在旦夕?究竟是應該遠走他鄉,亦或是戀棧不去?究竟是生活上點點的不方便,亦或是走向絕望的新世界?
鍵盤聲在響,螢光幕在閃動,我卻迷失了方向,找不到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