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期電影《九龍城寨》票房大賣,再次展示港產片的實力。除精采的打鬥場面外,描述城寨居民如何在逆境求存,可說是本片的精髓。城寨的生活雖然艱苦,但鄰里間互助團結,你我不分彼此。當遇到危難時,眾人更會挺身而出守衞家園,充分展現「獅子山下」的刻苦與大愛。
香港自新冠疫情後,各方面的復甦卻遠遜預期。加上近年大量港人移民,不少人認為這個城市已淪為「國際金融中心遺址」。《九龍城寨》的出現,帶領大眾回到飄搖不定的舊香港。在面對陰晴不定的歲月,我們應如何自處?
筆者並非甚麼影評人,也不是出色的攝影師。只見近年社會急速變遷,冒昩以「九龍城寨」作切入,加上自己近年拍攝的影像,伴以八、九十年代的流行曲,冀能以另一角度與大家回顧香港走過的路。
城寨中的「魚蛋妹」
眾多角色中,我對「魚蛋妹」的印象最深。一個唧魚蛋鏡頭、簡單一句「叫雞呀?」,道盡城寨孩童的悲哀。雖然生活逼人,就算目睹母親死於非命,她也沒有放棄人生,仍然繼續堅強地生活。直到洛軍重回城寨,「魚蛋妹」抬頭看見自由飛翔的風箏,終於見到希望。這一幕深深的打動了我:香港能有今天的成就,一切都得來不易。
「長路漫漫是如何走過
寧願讓樂極忘形的我
離時代遠遠
沒人間煙火
毫無代價唱最幸福的歌
願我可」
默默向上游
洛軍為了賺回被騙去的獎金,只得在城寨中日以繼夜地打工。整魚蛋、燒味學徒、苦力他統統都做。為的,是一張能讓他安身的香港身份證。
「幸運不肯輕招手 我要艱苦奮鬥
努力不會有極限 若遇失敗再重頭
成功不會驟然降 喝采聲不想白白承受
求能用心 求能用功 求能做好鼓手」
七、八十年的香港,任何人也要艱苦奮鬥,方能提升生活質素。張國榮是香港演藝界的傳奇,但他的星途也非一帆風順。他曾在一個節目中向霑叔透露,自己初出道時的辛酸。哥哥憶述他有次登台獻唱,音樂過後便把頭上一頂陸軍帽拋向觀眾席。怎料台下的觀眾卻立刻把帽子擲回台上,令他感到很十分難受。幸好哥哥沒有因此而灰心,他明白成功不會從天而降,於是不斷用心用功學習,終能在舞台上發光發亮,成為一代傳奇。
風雨飄搖的日子
1984年,中英雙方簽署聯合聲明,香港的回歸問題自此一錘定音。對於五、六十年代南下逃避中共政權的「新港人」來說,這未必是他們期望的結局。往後幾年間,是去是留遂成為社會熱議的話題。
1989年的六四事件,可說是徹底粉碎了港人對中國政權的信心。那時悲觀的情緒籠罩着整個香港,經濟能力較好的家庭紛紛移居外地,以行動來回應九七問題。其他選擇留守的港人,或許只能等待命運的安排。
那邊廂的九龍城寨,也因這份聯合聲明而出現鉅變。戲中洛軍是偷渡入境,沒有身分證而窩藏城寨。然而亦因為其身世問題,被龍捲風驅逐。這離不開、留不低的情境,充分反映大部分港人的心情。
其實自開埠以來,香港經歷過的風浪又豈止九七回歸?然而順流逆流也好,幾許風雨過後,我們總能憑着堅毅的鬥志,迎難而上,克服困境。
「一生之中誰沒痛苦 得失少不免
看透世態每種風雨 披身打我面
身處高峰 嘗盡雨絲 輕風的加冕
偶爾碰上了急風 步伐未凌亂
無求一生光輝 唯望鬥志不會斷
見慣風雨 見慣改變 盡視作自然」
縱使目下香港的發展未如理想,但我相信總有一天,這顆暫時褪色的東方之珠,會再次發光發熱。
「悠然推窗觀天 雲漸散去星再現
雨線飄斷 似我的臉 熱淚聚滿面
然而不死春天 全賴暖意不間斷
似你的臉 叫我溫暖 伴著我步前」